我 在 纽 约 吃 到 地 道 俄 国 菜

作者:我爱我咪

对于西餐的第一认识是老莫。相信很多北京人也是。小时候过生日,妈妈会带我去老莫吃一顿午餐,然后逛动物园。此项活动可能实行了两三年,但从此印象中儿时的生日都是这样过的。

到了美国后才知道老莫是改良俄餐,西餐范围太广,俄式恰恰是最少见的一种口味。我怀念我认识的西餐:奶油烤杂拌,罐焖牛肉,红菜汤和厚厚的切片面包、黄油和果酱。当然纽约在面包黄油果酱上的问题都解决了,但心中总有点隐隐的缺憾。

那年搬到了54街第八大道,房不在小,有心爱的人在就无比温馨。我们都是爱吃的人,有闲钱就揣在兜里满处乱逛,找稀奇古怪的地方大快朵颐。往九大道走离我们最近有间警察局,对面一家小店,门楣上写着不认识的字,落地窗常用棕红的丝绒帘拉起,进门处有一架老式钢琴。每次散步路过,我们都猜测窗帘后小店到底经营什么。一天中午我从九大道农夫市场买菜回来,兴冲冲叫醒还在睡懒觉的人:

他们窗帘拉开了,是一家俄国菜,我订了位,晚上去吃!睡梦中的人朦朦胧胧听清了,被窝里连连点头。黄昏时分,我们打扮得清清爽爽的去了。门厅处静静立着老钢琴,旁边的餐室有俄式风格的水晶壁灯,墙上挂满了照片,里面的人都欧洲古装扮相。

这是一家家庭饭馆,祖父是沙俄贵族,十月革命逃出俄国,颠沛辗转来到美国。照片里的绅士美女是沙皇时代还在得意的族人。店主的母亲晚年开了这家小饭馆,为自己和为数不多在这个城市的俄国移民慰济思乡之情。母亲去世,店主到了退休年龄,店里生意却是越来越好,原来苏联解体后,那边来的人也多起来,渐渐俄国老乡找上门就更多了。店主喝高兴了便每每拉了帘子招待朋友。我读菜单时有点看不懂,多数是我不熟悉的菜名。老莫没见过的。

服务生是个美丽的俄国姑娘,扑闪着一对迷人的大眼睛,用蹩脚的英语介绍:餐厅经营的是黑海附近的俄国菜,有正宗的俄式熏鱼及鱼子酱。但没有我想要的奶油烤杂拌。红菜汤有,还有黑列巴。

一陀厚厚的酸奶油象湖心岛一样在半浮在汤盘中央,搅拌后的红菜汤香浓得一塌糊涂。那鲟鱼耔,每盎司价比黄金的东西,入口如丝绒般醇厚咸鲜浓滑。薰鱼盘中每样东西都令我们险些吞掉舌头。

席间喝的正高兴的店主,频频手持伏特加瓶来敬酒,于是飞快的我们就高了。我们发现厨师早就高了,抱着手风琴出来,在我们的要求下拉起了喀秋莎。然后窗帘拉起来了,同志们都聚在一起了,美丽的长腿大眼服务生也加入了跳舞行列中。那真是小时看过的苏联电影的同志兄弟姐妹的情节。于是多年来我的老莫情结在那一刻有了了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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