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叶辛

在访问俄罗斯的短短一周里，我去看了两次戏。说是看戏，其实一次是听歌剧，一次是看芭蕾。看戏只是习惯的说法。

晚七时许，我来到莫斯科大剧院。以今天的目光来看，莫斯科大剧院的前厅并不庞大，甚至给人以略显狭窄之感。但当我迈进剧院大厅后，不由陡地吃了一惊。只见整整六层呈圆弧形的包厢托起高高的剧院穹顶，每层包厢座前的护栏都油漆得金碧辉煌，在灯光的照耀下，令人犹如置身于宫殿之中。坐在位置上，我一下子明白了，为什么剧院里的俄罗斯人都像过节一般欢欣鼓舞，老人面带笑容，儿童神情雀跃。

在莫斯科大剧院看歌剧《皇帝的新娘》，每一幕结束都休息二十分钟。四幕戏中间休息了三次。除了上洗手间，人们都涌到餐厅和酒吧，有一家人团团而坐的，有亲朋好友围坐谈笑的，有两三知己对酌的，更有恋人脉脉相对的。他们有要咖啡的，有要红茶的，有要伏特加。要了喝的，顺便还要一碟甜点。我留意看了一下，实事求是地说，俄罗斯人吃的点心、喝的饮料，包括酒，种类根本不能和我们相比，少多了。

但是他们就是在短短的幕间休息时间里，营造出了一种热烈祥和的、喜气洋洋的艺术气氛。受此气氛的感染，我也情不自禁地要了份饮料，坐在他们中间，似乎只有这样，才觉得合适。千万别以为这只是莫斯科大剧院的情景。

我第二次看戏是在圣彼得堡的马林斯基芭蕾舞歌剧院，幕间休息时，圣彼得堡人和莫斯科人一样，在餐厅和酒吧里聊天，吃点心，喝饮料。他们在这样的场合进行着最为自然和生活化的社交，几乎所有的人都神态轻松，给人以亲切感。

马林斯基剧院比莫斯科大剧院略小一些，包厢一共五层。这一次我坐的是一层的一号包厢，位置可以说够好了，不过我觉得除了坐得比较宽松外，也没什么特别。就看戏来说，还是坐在池座的前排，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。但是在包厢里，边看戏边悄声交谈，不会影响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