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ww.cccpism.com

政府的干预计划和被计划干预的政府

托洛茨基

政府的干预计划和被计划干预的政府

  ——反对《通往奴役之路》以及所谓的“自由主义”

作者:托洛茨基

有朋友说哈耶克是马克思主义的杀手和对手云云,看了实在害怕,所以放假前弄了一本《通往奴役之路》看一看,是中国社科版本的。可能是我的立场多少还算“坚定”,所以敢不自量力挑战一下哈在书里的观点。当然,我是用自以为“马克思”的观点来分析的,不过,我并不是马克思,也代表不了他。

本文分四部分:一,政府的干预计划;二,被计划干预的政府;三,作为历史和作为现实的自由主义;四,其他要说的一些东西。

  

一、政府的干预计划

  

哈在《通》一书中最反对的是政府对时常的干预计划,并指出其中种种导向集权和专制等等。但事实是,政府在外部性等因素上的干预已经成了现代社会的标志之一。与哈的说法相反,真正没有政府干预计划的是封建时代和奴隶时代的政府——并不是说当时没有一个个具体的行为,但它们却没有近代以来各种经济学名义指导下的宏观政策。从欧洲和中国的了历史上来看,古代政府的行为都不是建立在“数字统治”基础上,比如文景时代“休养生息”,教会的“什一”,都是以很抽象的概念为指导,而且没有宏观计划与控制手段,政策随意性大,也就是说,那个时候的居民和政府都是“自由的”,按照哈的理论,那时候是应该不集权了——而历史昭示古代的集权国家远大于现在,无论凯恩司是不是生了出来。

凯恩司的政府的干预计划并不是政府的彻底控制计划。计划,包括宏观调控,立法等等手段,完全可以让市场中的参与者形成自由竞争的局面,从一定意义上说,计划可以理解为制定规则和范围。制定规则的目的可以是让参与者更好的公平竞争,而制定范围则可以对很多外部性因素给予调节,比如环保和国防。特别是制定范围,对当代社会尤其重要。如果没有政府对环境保护的计划、立法,我相信没有一个“自由竞争”的企业愿意参与环保,而这样的后果显而易见。

要知道控制和计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,要理解这一点并不难,但在哈的这本书里,他一旦涉及到描述集权国家时候,就把计划当作了控制。读这本书的时候,希望大家注意到这一点。

  

二、被计划干预的政府

  

哈除了把政府计划偷换概念成为政府控制以外,还有一个逻辑上的问题是他孤立的看待政府和市场。在《通》一书中,哈很绝对的把政府和市场对立起来,认为政府就是政府,市场里的资本家就是市场里的资本家——诶亏他还是在黑格尔之后的人啊,他难道就不知道辩证法么?

政府固然和市场里的资本家不一样,但问题是,资本家完全可以通过利益集团的游说来控制政府,在达到这个境界的时候,资本家就是政府而政府就是资本家。在当代所谓的“自由社会”里,我想“利益集团”这样的词语谁都不会陌生。

换句话说,政府不去计划市场并不意味着市场会放弃对政府的控制。资本家必须追求利益的最大化,追求利益最大化不排除使用任何手段——无论合法不合法,道德不道德。更何况,即使不合法也可以通过利益代言人在议会,参议院,众议院里改变法律,或者不改变法律——我不喜欢举实际的例子,但美国对禁枪问题的讨论大家可以关注一下。

就是说,资产阶级社会里根本不存在哈所谓的政府与市场的对立。想要控制(或者“计划”,用哈的说法)并不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,石头里蹦出来的政府,那个政府恰恰就是由各种资本家代理人组成的政府,在他成为政府以前,他就是一个“被计划干预的政府”。

  

三、作为历史和现实的自由主义

  

资本主义各种思想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取消历史——熟读马克思的同志们大概记得这个判断的。哈也没能逃出这个判断。他并不记得资本主义的发展历史。

除了上述两个问题,哈更没有想到,他所谓的专制和集权恰恰是在自由时代里产生的。正是在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内部产生了垄断,换句话说,是所谓的自由竞争导致垄断——直到今天,萨缪尔森的经济学(17版)还在哼哼着教导我们“胜者全拿”的理论和“马太效应”。而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些垄断托拉斯,辛迪加们,又有哪个不是在“自由竞争”中诞生呢?而对政府的控制,不也是有他们的份么?希特勒被当做集权和政府计划的典型,但不知道哈是否记得,没有帝国那一帮克鲁勃,西门子的支持,可能有希特勒的当年上台执政么?从历史和逻辑上讲,垄断,被控制的政府,都源于自由竞争,更植根资本主义“自由”的痼疾。

  

四、其他要说的一点东西,相对前文,决不是不重要的

  

老人家教导,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。不错,但我要加一句,武器的批判也不能代替批判的武器。当年,基督教前辈说用刀剑保护和用笔来保护是同样的道理。历史和逻辑必须都有各自的根据——虽然两者是统一的。但哈在这本书里,实在没提多少哲学内容,他仅仅是从当时时代的几个事件来批判政府计划——并顺道否定了马克思。说实话,实在蹩脚。

同时,当代支持哈的所谓政府领袖们,我想说的是,他们究竟是在什么程度上支持“自由”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他们完全可以是利益集团的代理人,利用“自由”的幌子,自由地干着资产阶级应该干的事情。